又一个周日即将结束,星湖大道尘土飞扬。我坐在回学校的出租车里,看着下午的阳光暖暖的照在斧柯山上,想到鼎湖山上的金色桂花,肯定已经开过了,不禁在心里叹息:我已经连续好几年错过了鼎湖山桂花的花期。
阳春三月,鼎湖山的杜鹃会开满景区大门两边的几个山头,我看过一次,以后是一年又一年的错过,两点一线的生活,从学校到家,坐在公交车、出租车或者顺风车有时是自己的车子里,看着星湖大道路中央花圃上的一丛杜鹃,开了,就开始向往鼎湖山;落了,就只剩下怀念了。
比如这个秋天吧,国庆前后闻到校园的桂花飘香,就开始向往空灵幽深的鼎湖山。一个一个的周末,不是学校加班,就是自己要回来备课,后来是孩子周末要上学准备竞赛……落花人独立,却是两处情!
有一年运气特别好,还是在高三,紧张得看到想到“床”字就想睡觉!但是周末还能挤出时间四处走走。那一年我给小如发了一组短信,主题就是“肇庆花讯”:10月——儿童公园(据说前身是上世纪初的一个教会医院,建筑很有特色,可惜现在只剩下门楼是旧迹了)菊花展,娇美的“宫粉牡丹”令人惊艳!11月——花店里出售一种“香槟玫瑰”,很特别!12曰——梅庵的梅花开放,岭南少见,不容错过!
去鼎湖山有19公里的路程,要去一趟不是坐言起行那么简单,但是儿童公园在城区,从我家走过去,也不过30分钟。可是这两年好像没有了菊展。80年代上大学,广州各大公园都陆续有菊展,那些名贵的稀有的菊花,带给我的绝对不是简单的“美感”,我能够在菊花的形神意味之中,逐渐体味古人以菊言志的心路历程。
书斋生活,是躲避滚滚红尘的权宜之计。我买一些也许在他的省里很有名但是在全国不算出名的画家的作品,用来每年更新厨房和盥洗区的墙壁。画家们的专长,有画梅、画荷、画菊的,画册买回来,舍不得撕下来,最后只好到书店买了某画家的一册“林区写生”,完成了我的室内布置。有一本《菊花珍品》(不确定),是摄影集,介绍全国各地解放后栽种和培植的各种珍稀而名贵的菊花,直看得我“三日不知肉味”!
摄影集没有买,却看到周瘦鹃的《花影》,图文并茂的,一口气把书店柜子里的5本全买了下来,送给小茹、小闫等闺中密友。“对花无语两含情”,就是从《花影》里抄出来的。
错过了桂花,却制作了《桃花源记》的课件,深夜上网,找到贝聿铭为日本设计的MIHO博物馆大量图片,大师声称设计灵感来自《桃花源记》,在古典韵味与现代材料之间,在历史文化与山水自然之间,取得了天衣无缝的平衡,建筑美轮美奂,让人啧啧称奇。经典文化涵养对一个人的影响,在贝先生身上得到了充分的体现。而工作带来的满足感让我无缘对花的遗憾也得到了平衡。
失去的花期,却不知怎么弥补。松竹梅兰菊……陶冶了中国文化的清高脱俗。可是,说说菊花吧,看得到的品种越来越单一,所谓的新品种就是添加了大量人工色素的普通品种。那些精于苗圃的花匠,应该都垂垂老矣了。还有人会做培育精品的花匠吗?什么人才可以做这个工作呢?要学历吗?没有学历,待遇会很低吗?挣不到钱的活,有人愿意干吗?……现实一点,其实会很无趣!
今天余秋雨先生的《世纪大讲堂》,最后解说了文化和经济、政治的关系。希望我们经济领域和政治领域的精英们,能够意识到,为了我们的文化,救救我们的花中君子,岁寒三友们!
此中心思谁明了,对花无语两含情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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